飞哥是我的班主任,也是我的语文老师。每次课前,必是先在讲台上慢条斯理地整理一下教案,开口的第一句话必是:上课!此外别无另一句多话。在所有任课老师中,只有飞哥如此而已。
飞哥全名王云飞,至于“飞哥”这个别有风味的绰号是哪届学生的“功劳”,便也无从考证了。不过先生本人倒是接受得很坦然,去年,不记得是哪个倒霉宿舍,在飞哥查宿的当晚大喊“飞哥在哪儿?!”不巧正被门口的飞哥听到,从此以后便多了一个有关“飞哥在这儿哩!”的趣闻逸事,而飞哥的知名度又一次令人叹为观止了。
刚识得先生,是在高一开学前一天,我知道了自己的班级代码,然后像其他所有因开学惶恐又激动的新生一样,我查了一下先生本人的资料,停留在脑海的不是那一个个荣誉称号,而是先生的学子们记录下的他的一句句“名言”,譬如“钵就是和尚要饭的工具,啊不,是化缘的工具,罪过啊罪过……”还没见过面,一个幽默深沉的班主任形象就已经树立了起来。
飞哥处事不紧不慢,与那些激情澎湃的老师比起来,好似龙井与威士忌。但这丝毫不影响飞哥课堂上的魅力。讲到文言古文,飞哥总喜欢拓展很多,并加入自己的见解,譬如讲到《红楼梦》,课内只有第一章节,但几节课下来,我们已经对《红楼梦》的剧情有了大致的了解,并通过飞哥对人物系统的分析,那一个个本令人觉得生僻晦涩的人物仿佛有了生命,蹦跶在我们对红学的印象之中;讲到现代文学,比如《雷雨》讲到周家喝药与不喝药的矛盾,飞哥时而模仿周朴园低而缓的“倒了来”,时而又模仿繁漪顺忍而又发颤的“我不想喝”,这剧瞬间就活了!我们就觉得这周朴园真不是个东西!
很多男老师都喜欢课下打打篮球,对于那些作为学子的来说,看自己平时就很钦佩的老师在篮球场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确是一种享受,但飞哥从不打。也许对于沉默寡言的飞哥来说走路就是一种运动了。飞哥走起来真好看,低着头,把平时鹰一样锐利的目光垂在地面上,平时那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就敛了好多,飞哥迈出的任何一步都不会匆乱,脚踏实地,是岁月与深度共同积淀的结果,外衣好像很随便的往身上一披,袖管偶尔还摆动几下,如同鹰的尾翼,立刻就有了一种大侠的风范。并且后来我才知道,不只是我们学生。就连任课老师们都觉得“王云飞这个人不一般”,我们最会讲课也最会讲故事的数学老师老陈上课跟我们谈到飞哥,平时总爱开玩笑的老陈谈到飞哥却很认真:“王老师就是跟其他班主任不一样,开会的时候,其他班主任就总结这周的事,要不就是通报啥的,王老师就说什么——生命教育——”然后我们就大笑,接着全班就鼓起掌来。
有人把飞哥形容为老道士,我觉得这的确是一个很适合的称号。
在生活上,飞哥总给人优哉游哉的感觉。与好多老师异常干净只有教案与电脑的办公桌不同,飞哥的办公桌旁就有吉他与口琴,老道士闲着没事了就吹着玩玩,你别说还真玩出了花样,联欢会时飞哥的一曲《天空之城》真是令人记忆犹新。除了吉他与口琴,飞哥自己随手折的折纸也经常会装点那办公桌,不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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