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涉黄河险（散文）
闫从善
一
黄河是中国人的母亲河，她哺育着一代又一代的中华儿女，她维系着高山与大海的默默情怀。我爱黄河那博大的胸襟，我爱黄河那婀娜的身姿。
你看她，爱穿一件绿军褂，那是黄河下游碧绿的原野。你看她，扎着两条短辫子，短辫粗壮挺直，辫梢儿自然地栽在肩头上。西伯利亚的寒风吹过黄土高原的时候，短辫扭曲了，一条成了汾河，一条成了渭水。她见人爱笑，笑得甜美，笑得动人，笑声仿佛壶口瀑布的漩涡声，笑靥犹如高原上黄河两岸的湖泊。见她笑时的四方小口，你会留恋三门峡北侧的天鹅湖畔。一双明亮的眼睛，那是巴颜喀拉山上的清泉。脸上的青春痘，啊——不，那是公主们时尚面纱上镶嵌着的珍珠，那是细雨中碧树绿叶间孕育着的花蕾……给人一种持重感，给人一种气质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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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看见黄河的情景，已经30多年过去了，但她的音容笑貌，却伴我历尽风风雨雨，乃至整个人生。每当一觉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映入脑际的画面总是她的身影。
想起曾与黄河接近的日子里，我总穿一件旧蓝褂，一条被母亲染成黑色的洪水后救灾的棉裤片，始终保留着挖黑泥溅满的泥点。黄河啊，你还记得？每当暑假来临的时候，你帮我拆洗被褥时，帮补的被套一块儿一块儿地乱掉，你捡起堆在怀抱里能堆起很高很高，我无颜面对在你的房间套被子的时候左补右垫的情景，我无颜面对你的那种挚爱真情，只会怯懦地施以自卑的回避。正是这种怯懦，这种自卑，带给我太多的终身遗憾。
我钟爱黄河，却因自卑没有靠近岸边的勇气，我钟爱黄河，却因自卑没有过热烈的拥抱。只有在内心深处给她一片最珍贵的空间；只有在大脑深层刻下她那天使般的倩影。 中小学生语文题库，中小学学生语文试卷，就来<A hTTps://wEw.euzW.net/yUweNtiku/>易优语文题库</a>。
人生总有意想不到的巧合，今天，“上帝”让我走近黄河，落脚于黄河边上的一个小县城。一个同事听我说喜欢黄河，不无关切地对我说：“黄河边我去过几次了，如果你今天不加班的话，我可以带你一直走到黄河边。”我委婉地推托说：“如果老先生想让我陪你出去的话，我今天就不加班了。”老同志笑笑说：“不是想让你陪我，我是看你很喜欢黄河。”其实我在想，至爱相约有必要让人引路吗？
二
晚饭后，出了县城往南走，大约40分钟的行程，向南的公路转向东，外角处一顺儿展现出两个小路口，左路在上，有农用车通行的痕迹，路面较平；右路陡坡直下，路面的沙石、土粒，都整整齐齐地排成纵队，一看便知，它们历经了无数风风雨雨的洗礼，但却少有人足踏至的迹象。 苏州小升初语文阅读写作培训课程推荐，<a https://www.euzw.net/miniform/view_17.html>苏州小升初语文阅读写作培训课程推荐</a>。
先走好路吧，或许黄河还远着呢。
上了高路，走不到百米，一座果园呈现在眼前，果园边的小路上有一条狗“汪汪”地朝我狂吠，小路直通果园边的一处院落。于是，折回重走右手路。右边的路本来就是陡坡，两侧的峭壁支撑着交错的树蔓藤萝，整个通道笼罩在阴森可怖的氛围中，俨然一座穿山隧道。大约在落差六七十米的地方，地势趋于平缓。然而，天色已暗，路径难以分辨，隐约可见有沟叉，滩涂之类的水域。
“咯棱棱——”手机响了，是一条信息：尊敬的客户，欢迎你来到河南省。刚一回头，又一则信息：尊敬的客户，欢迎你回到山西省。哈——这个鬼地方，原来是河南与山西两省交界的地方。
返途中已是伸手不见五指，脚下磕磕绊绊，两臂、额头偶尔撞在墙壁上，一时间，胸口砰砰乱跳，发梢儿耸耸直立，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流，衣服紧紧地贴在脊背上。你说，这是刺激，还是魂飞魄散呢？ 中小学生作文投稿，中小学生作文点评与打分系统，<a href=https://wwW.euzW.net/jiaOshoulanmu/>易优作文批改</A>
但有黄河影子的念想，心里依然是甜甜的。
三
朦胧醒来的时候，已是早上5点。
洗漱毕，沿着旧路再次来到昨天接收信息的这个地方。总想求得对黄河边上的一知半解。黄河周边的水土有没有被污染，黄河上方的空气是不是还新鲜。诚然，我对黄河的幸福与否，已是无能为力，仅仅，仅仅，仅仅只有默默地祝福……黄河的快乐是我一生的心愿！
怀着无限的憧憬，向着黄河的方向一步步靠近。就在昨天无路可寻的地方，发现一块小木牌，上面写着“此路不通小心狗咬”八个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四处张望，东南方向上像是一条小道，道旁有两间简易房，果然有一条狼狗，横卧在房外小路的中央。右侧是一片大面积的鱼塘，中间筑有“丫”字形的三道土坝。我怕惊动了那条狗，但又不愿意放弃继续前行的希望，于是便蹑手蹑脚地走上土坝，试图从水面穿越鱼塘。 学书法，推荐<A https://wWw.euZw.net/Miniform/tYpe_3.html>易优少儿书法培训</a>，语文成绩好，书法少不了。
土坝上长着稀稀疏疏的小草和一些当年刚生的小树苗。最让人担心的是，蓬松的黄土岭上居然不见一个脚印，难道此路真的不通？走到“丫”字形土坝的中心，鞋上已经沾满了黄泥，草上的露珠湿透了膝下的裤腿。南行的一条土坝最短，远远地望见岸边就是一条公路，偶尔已有汽车穿行。但这段土坝似乎异常松软，一脚踏下，会是一个深深的脚窝……
眼看趟到了土坝的南端，透过路边树木的间隙，也能看到公路南侧那茫茫的水域了，啊——那就是黄河！
读到这里，你一定会想，那心情该有多兴奋吧？嗨，你猜怎样？心情没有兴奋起来——上岸的地方竟然拉着一道网，栅着一排粗细不一、长短各异的树枝。如果扳倒树枝，扯下网绳，上岸并非十分困难。周围没有一个人影，如果强行通过，也可能不会有什么麻烦。能这样做吗？黄河的慈爱提醒我：那是渔人千辛万苦的结晶呀！我们为了游览，怎能忍心去践踏别人的劳动成果呢？最终受着良心的约束，没有从这里上岸。
回到土坝的分叉处，又向西边的一叉前行。这段土坝低平，没有新堆的黄泥，却有一片片积水，湿漉漉的，黏糊糊的，左一脚右一脚地拣路，像踩踏石过河的情景。时间一分一秒地飞逝，散步的常规时间早过了，早餐的时间也到了，再迟下去怕会误了上班时间。越想，心里越是焦急，本来凉爽的早晨，一时有了汗流浃背的感受。
好长一段时间，只顾低头寻觅踩跳的落脚点。突然，前方一空，差点儿跳下水去。一道“海峡”横空而至，齐齐地切断了前行的土坝。心里想，我与黄河真的如此无缘？
时间太紧了，只有无功而返，别无选择。
四
第三天，开始有些胆怯了。然而，却没有动摇我去看黄河的决心。只不过多了一份自我提醒：更换一条路径。于是，顺着转弯的公路往东绕行。在一个村子的东侧有一个向南的路口，细土覆面，应该是条通途。中间土层较厚，我就沿着路边有草的地带一路向南走。经过一个村子后，车轮印继续向南延伸，所以我非常放心地顺势而下。谁曾想，车轮印将我引到一处山洼，前方三面陡壁，只有这么一个入口，山坳里是一片坟场，一座立有墓碑，多数是简易的土堆。是攀崖呢？还是退却？退却，将是又一次失败，攀崖，或许会出现柳暗花明的世界。当然，我会选择后者。最终从一处荆棘稀疏的地方攀援而上。呵，崖上居然就是鱼塘南岸那条公路。公路南侧稍微偏东的不远处是一个村庄，顺着入村的水泥小路转了两三个弯，不仅到了黄河边，这里居然还是一座轮渡码头。我打开手机上的摄影按钮，拍下一些美丽的景色，她那娇艳妩媚的风姿又一次复制在我的心底。
返回途中，我没有复踏旧道，而是顺着村口外出的路径北行。万万没有想到，同样需要攀崖、翻山，才能走上正道。可见，人间无通途啊！即使两情相悦，心心相印，除了缘分、情分，孜孜追求也是必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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