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十一岁那年,天下大旱,不少堰塘干涸,我家承包的那十几亩鱼塘,也由于没有水源,早就干枯龟裂,为了减轻家庭经济损失,父亲 决定把鱼塘底深耕改田那是一个星期天,太阳暖暖地照着,父亲驾着特地从村里借来的两头黄牛,在堰底辛勤地耕耘着。我躺在堰埂的草坡上惬意地晒着太阳,边哼着歌边欣赏父亲那雄浑而又有节奏的吆喝声,暖风拂体浑身舒畅,一阵睡意袭来,我打了个哈欠,翻了翻身,便沉沉地睡着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吆喝声传来,一下子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抬头睁眼一看,残剩的睡意连同我的三魂六魄都被惊得飞到了九宵云外。我被吓得愣在了那里,竟然忘了爬起来。只见那两头黄牛已经失控,发疯般地向我这边扑了过来。
后面拖着的铁耙“叭哒叭哒”地翻动着,那两排闪着寒光的铁刺无情地在地上划出一道道可怕的痕迹。父亲正跟在后面边追边吆喝,企图把牛镇住,但那两头牛不识主,不仅充耳不闻,反而越跑越快
这时,父亲猛地发现我正挡在牛的前面,惊得“啊”地叫了一声,嘶声对我喊道:
小刚,快起来!闪开
父亲的声音像锤子一样敲打着我的耳膜、我这才从惊魂中清醒过来,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但我并没有闪开。也许是鬼使神差,也许是我“初生牛犊不怕虎”。
虽然我明明白白地听见了父亲那因惊恐而变调的喊声,但我当时心里却只想着一个念头:“拦下它们
转眼,那两头喘着粗气的黄牛已呼哧呼哧地扑到了我跟前,它虽然发现前面挡着一个人,但它们好像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竟然没有丝绕道而行的意思,直朝我身上接过来。这简直是“牛眼看人低”。我大喝一声,趁它们上坡减速之机,不加思索地迎了上去,拿出了我从三岁就开始上山放牛所总结出来的经验:牵牛要牵鼻。一上去我便一探手,分别揪住两头牛的枷鼻,用力向下拧,企图以逸待劳,下子制服它们。但我却低估了这两头疯狂的黄牛,任我把吃奶的力气都从双手上使出来,以致把牛鼻子都拧出了血,它们也只是顿了顿,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加猖狂。竟把我夹在中间。硬拖着我窜上揠埂。我这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已势成骑虎,此情此境松手不是,不松手也不是。我已急得满头大汗,但手足无措,只盼在九死一生中出现奇迹…
我的脑袋里已是一片空白,心跳也急剧加速!
只听见父亲那绝望的惊叫声。
牛已拖着我翻上堰埂,向和堰埂有一沟之隔的土路上冲了。我心知不妙,但逃生无路,只有闭了眼睛,听天由命。
果不出所料,两头牛一冲下堰埂,便向土路上跃去,由于堰埂的坡太陡,牛下坡的速度太快,我竟被它们带起来,由于惯性,向前荡,双手把持不住,手一松,便“呼”地一下被甩了出去,“嘭”地一声摔在土路上,两头牛拖着铁耙从半空中窜下来,我连救命都没来得及叫声,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突然,我的脚板一阵剧痛,我“啊”地叫了一声,牛、铁把、血,便什么也没有了,只看见那熟悉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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