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落着墙上泛黄的褪去岁月年痕的日历,看着再也不偏执回头,一点顾及都不会再留,就那样弹指间匆匆而逝的从我的记忆中一念之间飞速离去。而现在却又是一个隔冬日,看着电子相册里陌生而熟悉的一张张淳朴天真的笑脸,和纵然未变的一花一木,虽然单调,但总看着暖心,就好像身临其境,伸手可触一样近在咫尺。错愕的表情,不留神间就被抓拍了下来,嬉戏调皮的恶作剧,给戏剧抹上了绚丽的颜色。都说回程最悲伤和伤感迷离,假如我可以只买一张单程票,抛下所有的顾及,不再去想念,不再挂念,还有不再挂甚远,就那样独自一人踏上火车就再也不回头,颠簸着离去。
昏昏欲睡的依靠在摇晃不定的车厢里,飘忽不定的无神的看着窗外,看着一逝而过的景象,飞速直线穿梭,由疾速变为缓慢,直到消失不见。这次的动身,专程回我的故乡四川,分隔了四年,思念都化成了相念,融在一页一页的照片纸上,发黄褪色的相片,真诚的至牵,紧紧融合相连,陈旧的青黑摇摇欲坠的破风城墙,是我依稀的颇记得的玩伴,那时的我们,足够多的石子,就可以累时依傍墙,蹲坐在角落,在面前不需要很多面积的土地上,互玩一种游戏,叫抓子。
儿时的午时,依旧是一碗稀糊的米粥,玩得汗水渍渍的一身都是,嬉哈的颠三倒四的跑进来,看都不看就端起热气腾腾的稀饭,嘻哩呼啦就灌下去。乐得一脸灿烂无比。阴暗的四壁,岁月割舍不去缝隙的肆意涂抹,装饰着单调雪色墙壁的一笔、一笔。
五彩斑斓的粉笔,成了我们放飞大山外的梦想,专注不舍勾勒我们梦所向往的执念。狭隘在山间穿梭的锈迹斑斑的铁轨,轨下青草铺满霸占,停靠在驻站牌坊的三节废旧淘汰下来拉运车,是我们儿时藏匿娱乐的好地点。铁轨两旁的探灯,没日没夜的就那样一站就是好几十年,绚烂过多少驰骋疾速而过的火车。夜时,一片漆黑与宁静交织于山间,农舍是我们情感归属的港湾跟湖泊,静静的深呼吸一口夜后湿浊的空气,无杂至纯。
就是这样不起眼的小芳地,与那远在南边的梦幻国度,绘画了我多愁多彩的凄凉孤独的落笔。有时候,独倚在窗前,任由月光怜悯的洒落于台阶上,开始独自出神游念其间。当初的叛逆抵绪,错使我自己登上这个不归的赎途。这座城市里,没有三节旧车厢;没有摇摇欲坠的青墙;没有了下雪的冬天。失去了那些我挚爱的东西却换来了我一直淡然面对的事物跟人生。压抑在四角白墙刷出来的房间,自由却堆积在无尽的囚笼中央,两眼空洞的漠视着窗外的白色人间。我向往的世界,一切的一切全是白色,雪白的颜色,天空,树上,地上。全挂着雪灿灿的白颜色,白得刺眼夺目,天上还在飘的,地上已停滞的,丝丝缕缕像钻到土壤里一样,钻到我的心里。
我喜欢,所以才会答应自己,失手让它离去。
我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我最心爱的伙伴离我而去,挥手道别的时候,天下着雪,不愿意离开我眷恋着的温暖的口袋,后来等她彻底离去后,我发现我有的时间去揣在冰凉的口袋里,去依偎温暖的记忆,欲寄出去的道歉信加慰问信,塞满了整个破抽屉,一把老式钻孔下拉小铁锁,隔断了我们的牵连,后来钥匙被弄断了,索性就连着抽屉一起丢了出去,换了一个红木制作的推拉式高脚床柜给我,我整天就呆呆的看着那个木柜,母亲把它擦了又擦。我说,给我上个锁吧。她定定的放下手中的活,莫名其妙的怪异的看着我,转过头来却对父亲说,这孩子,有啥秘密非要锁着呢,这样不是多好,上锁多不好看啊。反正之后,那个柜子就一直没摆东西,母亲就乐颠颠的把它抱走了,从次,我压抑空白的房间里,又腾出一块空荡荡的小空间了,我甚至有时候还会呆呆的看着那个角落,眼睛一花,就仿佛又能看到那个装满赎罪用的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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