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支遁,字道林,本姓关氏,陈留人,一说河东林虑人。幼年有神理,聪明秀彻。刚到京师时,太原王濛对他很敬重,说:“他在
支遁曾在白马寺与刘系之等人谈论《庄子·逍遥篇》,刘系之说:“能够适性就是逍遥。”支遁说:“不对。夏桀这样的暴君和柳下跖这样的大盗以残害生灵为性。若说能适性就是逍遥,那么夏桀、柳下跖也是逍遥了?”于是,支遁回来后就着手注释《逍遥篇》,他在各家注释之外,另立新意,使许多名儒贤人都很叹服。
支遁又来到吴地,修建支山寺,后又打算到剡县去。谢安这时任吴兴太守,给支遁写信说:“我思念您已有很长时间了,天天计算着时间,希望能见到您。听说您要到剡县去,我感到很怅然。人生短暂,倾刻之间一切风流得意之事都将成为过去。我终日忧心仲仲,触事惆怅,唯恐您迟迟不来。我等待着我们的会面,等一天就象一千年那样漫长。这里多有山水,环境优雅,可供疗养,各方面都不比剡县差。望能前来,以解思念之苦。”
王羲之当时在会稽作内史,早就听说过支遁的名声,但他并不相信,认为这不过是人们的传言,不足为凭。后来支遁到剡县路经会稽,王羲之到支遁那儿去,想看看虚实。见面后,王羲之对支遁说:“你注释的《庄子·逍遥篇》可以看看吗?”支遁拿出他的注文,洋洋千言,才思文藻新奇,惊世骇俗。王羲之于是宽衣解带,依依留连,不能离去。并请支遁住到离他不远的灵嘉寺,以便随时往来。
随后,支遁又来到剡山,在沃洲小岭修立寺院,跟从问学的僧人有百余人之多。有时有些弟子在学习上有些懒随,支遁著《座右铭》来勉励他们。当时有人认为,以支遁的才能,完全能够经邦济世,治理国家,但他却超脱世俗,这就有违兼济天下之道,于是支遁又作一篇《释蒙论》,来反驳人们的议论。
晚些时候,支遁又移居石城山,修建栖光寺。闲居山寺,游心禅院丝林;食野果,饮溪水,浪志无生。在这期间,他注释了《安般经》、《四禅经》等经文,并著《即色游玄论》、《圣不辩知论》、《道行旨归》、《学道戒》等著作。支遁在佛学方面的功力,可与马鸣(古印度佛教理论家、佛教诗人,约公元l世纪一2世纪在世)和龙树(古印度佛教哲学家,约公元2世纪一3世纪在世)相比美。
支遁又来到山阴,讲说《维摩经》。支遁作主讲的法师,许询作唱经的都讲。支遁每阐明一义理,四座无不心悦诚服,都认为许询再提不出驳难;许询每设一驳难,众人都以为支遁无法阐明。如此一来一往,二人难分上下。听讲的人只顾赞叹二人的连珠妙语,却顾不上辨别义理何在。
到晋哀帝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