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掌握了由调查访问所得的大量材料,铺纸提笔,开始为李真果撰写传记的时候,我们发现,他被包围在一层迷离恍惚的氛围中。他出生于何年何月,享寿几何?他姓甚名谁,为什么李真果一直被人们称为“彭道爷”?他逝世于何时,或者说他究竟是真的死去了,还是像某些人所坚持的那样至今仍然在某个名山洞府中料进行细致的梳理、鉴别,严格区分史实与传说,揭开笼罩在他身上的神秘之纱后,我们看到了一个真实的人,一个平凡、质朴,以他的学识修养、品德行为获得广大群众信赖、爱戴的人。他那漫长而又充满辛酸的一生,特别是前两个问题所涉及的生活内涵,几乎可以说是近百年中国社会生活的一个剪影。
首先是关于他的出生年月。
据1981年9月彭泽丰《关于要求继续行医的申请》与四川省民政局干部陈某的查证,李真果的生日是,“甲戌年(清同治十三年),即公元l874年4月27日。”这是第一种说法。
据《李正果真人碑序》曰:“正果,诞于1877年4月27日,仙于1984年10月初7日,享年107岁。”这是第二种说法。
据安岳李英武1984年8月22日《有关百岁老人——彭老道的情况调查报告》所说:“确切年龄,据彭老道本人回忆,是光绪六年即1880年生,今年104岁。”据他的徒弟刘敬帮查访,彭老道曾和他的道弟彭海风于民国18年,在成都二仙庵道教学校参加道教经典学习120天……双双结拜为道友。彭海风有个儿子叫彭永安,现住安农乡农村,今年68岁。他拿出了彭家的万年历,上面记载彭海风生于光绪八年。彭老道口称比彭海风大两岁,故彭老道生于1880年,今年l04岁,确信无疑。此外,经金堂张诚毅先生(副研究员)的多方查证,也认为李真果的生年应是1880年。这是第三种看法。
除此三种,还有一些不同的说法。经过我们初步的调查目前我们倾向于第三种说法;即李真果生于清光绪六年(1880),其月日不详。
其次,关于他的姓名称谓。他本姓李,后因过嗣与彭子渝,改姓彭,名雷风,号廷龙。后来又改名泽风,或泽丰。至民国16年(1927),他于成都二仙庵受戒,恢复本姓,道号真果,或号正果,又号不虚子。但老百姓中,多尊称他为“彭老道”、“彭道爷”。
李真果的老家在安岳县李家区观音场响坛子(今李家区护建乡内。父亲李永超,母亲陈氏(即李陈氏),依靠勤劳的双手,在祖上留下的20余亩薄面上辛勤耕耘,尚可维持生计。在兄弟辈中。李真果排行第二,上有大哥,后有小妹李学文。
李真果长得十分灵气,自幼聪慧。其文李永超对他特别钟爱,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尽管家境不甚宽裕,但仍悉心培养。五岁时即发蒙,把他送到本姓的一位私塾老师那里识字习文。
李真果六岁那年,父亲李永超因病去世,家庭的顶梁柱一下垮塌,家境便日趋破落。这时,邻近的某恶霸趁火打动,强行霸占了李家世代相传的田产。李家母子被迫流落他乡,靠行乞度日。
一个寒风袭人的日子,母亲拖着李真果及小妹学文,流浪到了本县彭家场(今安岳县云丰场)。此时的母亲,衣衫破烂,体弱多病,冒着刺骨寒风,拖儿带女,乞讨在这人地生疏、举目无亲的地方。真果和小妹连续数日不得饮食,饿得直哭。母亲那柔弱的心,看到儿女的惨景,忍不住望着苍天放声痛哭。妈一哭,真果和妹妹哭得更厉害,母子们哭成一团。
凄惨痛的哭声惊动了街民。不一会儿,围了一大圈人,男女老少看着这一情景,无不为之伤感动情,有的轻声议论,有的低头叹息……
这时,彭家场附近水车沟一位叫彭子渝的人站了出来,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真果的母亲边哭边诉说,自从丈夫因病去世之后,家中薄田被人强占,全家人被逼得到处流浪,乞讨求生。彭子渝听完,甚为气愤,暗自下决心,一定要为这可怜的母子打场官司,争回田产。
原来这位彭子渝,是当地有名的“箍桶匠”。他生性豪爽一肚皮文墨,长于辞令诉讼,并同安岳县衙内许多师爷、公差有交往,也时常主持公道,为穷人打赢过几场官司,因此颇得当地百姓赞誉。
彭子渝立即安排好李真果母子的住、吃,了解详细情况,连夜为李家母子写好讼词状文。第二天一早,便带上李家母子,去安岳县官府告状。“人间自有天理在”,也由于彭子渝笔刀舌剑,官司很快打赢了,终于为李家争回了祖传的田产。
母子三人对彭子渝感恩不尽,但因为太穷,实在拿不出像样的礼物送给彭子渝。就在他们准备返回老家响坛子时,还是,细心的母亲发现了——
原来彭子渝夫妇膝下无子。李真果的母亲想到,自己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如果说聪明灵气的话,那就是老二。假如把真果过继给彭家夫妇,一则可以跟随彭子渝学习,二则可以孝敬彭家夫妇,这倒是一种报答彭家夫妇的方法。
于是,李真果的母亲便把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彭子渝夫妇见李真果确实灵巧聪慧,十分乐意收养。从此,李真果告别了母亲、小妹,留住彭家,作为彭子渝夫妇的儿子。他改姓彭,名雷风,号廷龙。后来又改名为泽风,或泽丰。
李真果在彭子渝家中,一边参加劳动,一边学习文化。彭子渝家境虽然稍好,但疏于理财,故不久又将李真果过继给他的兄长彭子祥抚养。几年时间,养父彭子祥一有空,便教他读书习字,李真果也不负养父的苦心;凡读过的书基本上过目不忘,牢记心中。养父见他确有一些天赋,便千方百